上班时刚好是艳阳高照的天气,强烈的光,强烈的影子,强烈的感受。
沥青在嘶吼,影子在爬行,所有的光都披在表面,死死地,牢牢地,紧抓着每个人的肩膀,愤怒地扯着每个人的大腿。
我能感受到太阳光的温暖,照射在我的后背上,连同着剧烈的阳光负重在我身上。
(资料图)
空气是粘稠的,阳光是极具重量的。
我只能拖着由影子借助阳光编织出的渔网,捕获着沥青伸出的双手,抓住一次就挣脱一次。
我的大腿沉重且乏力,光芒在我眼里折射,最终进入视神经,那样的光产生出幻想上的万花筒,眼所见一切正常,但回忆起来却是无穷无尽的彩色玻璃。
想起来只有刺眼的黄色和刺眼的白色,那份色彩盖过了黑色的沥青,绿色的草坪,黄色的皮肤和疲惫的我。
它所带给我的只有热度和呕吐、眩晕。
就像是曝光过度的照片,只能从极其狭小的空间才能发现事物原本的色彩,依照这张拼图才能猜出事情的全貌——上班时所看到的景物。
它是绿色的,但在记忆中它是晃眼的白色。
它是黑色的,但在回忆里它是明亮度100的黄色。
它是黄色的,但在海马体上它是让人心生恐惧的强光灯。
那是令人作呕的,让人胃里翻滚的。
止不住的呕吐感回旋在我的口腔和胸腔,甚至游走在我的头颅里。
随着时间流逝,人们的呼吸声、走路声、动起来的声音连同着白光一起蠕动、扭曲、变形。
我不敢乱动,我害怕我变成他们的一部分。
但我必须要去上班,面对强光也不能退缩。
每过五分钟,我就感觉到一阵眩晕,呕吐感加剧,双手浮空,它开始不受控制的动起来,我本意没想动,但它却动起来。
丢尽颜面。
回想起来外面似乎很吵,可我一点都不记得有过哪些具体的声音。
无论是什么声音,都变成了眩晕的一部分。
混杂着呕吐、眩晕,我也必须去上班。
“只要去上班,一切都会好起来。”
我如此坚信着。
“人只要有事情做,就不会有毛病。”
我奉为圣旨。
哪里都有光,光在攻击我。
光在耻笑我。
伴随着车胎滚动的声音疯狂蠕动,连棉絮掉落在我的脸上都如此暴力,啪嗒的声音震耳欲聋。
它明明很轻,为什么掉落的这么重?
我取下撞击我脸庞的棉絮种子,它很轻,它不该发出这么大的声响。
它黄绿色的种子面朝我,上方的棉花呈现出一团乱麻。
盯久了就发现它们在蠕动,在记忆里扭曲,被回忆中的强光覆盖。
又是一阵呕吐和眩晕。
种种现象让我感觉,我的大脑似乎过载了。
它在警告不许看任何东西,任何东西都会被一股白色所覆盖。
强烈的白色,发着强光的白色。
它禁止感受一切。
回忆被阳光侵蚀,让我在场景中无法找到回家的路。
亮眼的白与深邃的黑如出一辙,让我内心呕吐不止。
急速的呼吸能使我平静,感受到心脏的跳动让我没那么想吐。
一切都是白色。
但问我那都是什么颜色,我都能回答出来。
我是不是没你想的这么病态。
标签: